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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中国艺术歌曲成为世界经典？

中国艺术歌曲国际声乐比赛现场

文 |卢旸

11月8日至10日，首届中国艺术歌曲国际声乐比赛复赛和决赛在上海音乐学院举行。本次中国艺术歌曲国际声乐比赛由上海音乐学院主办，贺郑哲绿汀中国音乐高等研究院中国声乐艺术中心、上海航新文化发展中心承办。比赛吸引来常见故障4：自多个国家的600余人报名。经初评专家组评审，来自中国、美国、澳大利亚、哥斯达黎加的60位中外选手入围复赛，用中文演唱中国艺术歌曲，同台竞技。11月10日晚，包括美国选手亚伦·斯格伯里在内的11位选手在决赛赛场上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角逐。最终，来自上海音乐学院的选手孙卓汉夺魁，赢得10万元人民币的高额奖金。获得银奖的是星海音乐学院蔡静雯、上海音乐学院刘丹娜，铜奖归属上海音乐学院谭城、戴宸和东北师范大学周磊。比赛吸引了上百万友观看。“我们希望能借高水准的比赛，推动中国艺术歌曲的交流、传播，吸引更多的歌唱家将纯正的中国艺术歌曲呈现在更广阔的国际舞台上。不仅要让中国艺术歌曲成为中国的经典，也要成为世界的经典。”上海音乐学院副院长、歌唱家廖昌永说。

希冀大家爱上中国文化

廖昌永

“我们这一代人在国际上参加过很多声乐比赛，德奥、法国、俄罗斯艺术歌曲都唱过。遗憾的是，这些曲目里没有中国艺术歌曲，做声乐比赛、推动中国艺术歌曲的传播和研究，成了我多年的一个梦想。”廖昌永的梦想在今年实现了。11月8日，首届中国艺术歌曲国际声乐比赛在上海音乐学院举行。比赛由廖昌永担任评委会主席，评委会成员包括作曲家赵季平、陆在易，德国卡尔斯鲁厄音乐学院院长哈特穆特·霍尔，德国科尔歌剧院艺术总监莱茵哈德·林登，以及香港歌剧院艺术总监、男高音歌唱家莫华伦。比赛共有来自多个国家的627人报名，有效人数588人。其中，上海、北京、山东三地音乐院校报名人数最多，30多人就读于或毕业于海外音乐院校，80后、90后占比95%。

无论来自哪个国家，选手用中文演唱中国艺术歌曲，与中文母语选手同台竞技。“选手们表现出高水准的音乐表现力，我也崇左深受中国艺术歌曲的吸引，非常感叹中国有这么多具有天赋的青年声乐演唱艺术人才。”莱茵哈德·林登说。廖昌永说：“希望借助比赛推动中国艺术歌曲的学术研究、国际推广、新作创作、老作挖掘，推动全世界来了解中国诗词和中国人文精神的美。”

中国艺术歌曲起点高

郭淑珍

“代表历史文化、民族精神的艺术歌曲方面，咱们不是穷国。”比赛结束，中央音乐学院教授郭淑珍在11月11日上海音乐学院举办的“中国艺术歌曲的创作、教学与研究学术研讨会”上说。艺术歌曲作为一种声乐体裁，起源于19世纪初的欧洲。青主创作于1920年的《大江东去》被公认为中国第一首艺术歌曲，开启了中国艺术歌曲百年历史。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赵元任的《教我如何不想他》、黄自的《春思曲》等艺术歌曲成为经典之作，传唱至今。到了当代，赵季平、陆在易等作曲家也创作出了《关雎》《我爱这土地》等优秀的艺术歌曲。中国艺术歌曲常以古诗或现代诗为歌词，意境深远，兼具音乐性、文学性和艺术性。要把中国艺术歌曲唱好，除了要有高超的技巧，还要能唱出歌曲中的人文魅力。

“中国有一笔相当丰厚的艺术歌曲财富。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的创作起点挺高的，1920年的《大江东去》尽管听上去还有点洋味，但是它传达感情的方式是我们中国的。我们完全有能力、有可能把这笔文化财富推向更广的一面。”作曲家、上海音乐家协会前主席陆在易说。沈阳音乐学院前院长刘辉表示：“中国艺术歌曲是中国声乐作品当中一颗皇冠上的明珠，伴随着中国整个社会的演进、社会的进程，随着时代而前行。”

“艺术歌曲在中国发展之初，就烙上了上海音乐学院的烙印。”上海音乐学院党委书记林在勇说。中国第一首艺术歌曲《大江东去》（1920年）的作者青主曾任国立音乐专科学校（上音前身）教授，中国第一代职业作曲家如萧友梅、黄自、谭小麟、贺绿汀等，都曾写出流传后世的艺术歌戴辛尉曲。作为中国艺术歌曲的重镇，上海音乐学院不断探索符合现代音乐艺术规律的研究、创作与教学。近几年，上海音乐学院持续关注在世界音乐格局中确立中国音乐独特的艺术身份，各个学科都在积极努力探索。中国艺术歌曲无疑是中国音乐体系研究中很重要的专业领域。从世界声乐发展上看，艺术歌曲是最重要的人才培养手段，也是声乐教育水准的检验途径。举办中国艺术歌曲大赛就是想继承传统，弘扬中华审美，培养更多时代需要的歌唱家。

艺术歌曲阵地被挤占

研讨会现场

中国艺术歌曲国际声乐比赛划定曲目范围，但不规定具体曲另外目。无论是过去的经典，还是当代的佳作新作，都被列入比赛的曲库。此次选手们多选择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艺术歌曲，如《大江东去》《玫瑰三愿》《教我如何不想他》等。现当代艺术歌曲出现频率最高的作品来自赵季平和陆在易。莫华伦指出：“复赛中，很多人歌曲的选择很窄。中国有很多好的艺术歌曲。每个人声音条件不一样，教学中老师可以大量挖掘不同年代中国艺术歌曲给他们演唱。”

“中国有着悠久的诗歌历史，而且非常辉煌。西方国家对中国的诗歌有一些认知，但是对诗歌和音乐之间的关联认知并不多。比赛中，我既听到了悲伤又具有激情的、关于战争、关于苦难的作品，同时也听到了很细致的、艺术性很高的作品。我希望这些中国艺术歌曲能够推出英文版、德文版的乐谱，从而更好地推广。”哈特穆特·赫尔收集了很多他喜爱的作品乐谱，准备带到德国去进一步推广。“作为一个德国人，我知道中国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和文化，但是对中国艺术歌曲的认知不多，这次让我了解到中国艺术歌曲的魅力和中国文化。我非常期待在艺术歌曲方面有更多更深入的合作。”莱茵哈德·林登说。

“目前，中国艺术歌曲的普及性还远远不够，我认为主要有两个原因。”上海音乐学院党委副书记、副院长王瑞说，首先是语言障碍；其次是中国艺术歌曲的丰富内涵，诗词、音乐、词曲结合带来的独特艺术享受，国外艺术家了解得并不深入。因此，中国艺术歌曲的传播、推广力度不足，理论的阐释、诠释，教学院校之间的国际交流也是不够的。中国声乐艺术除了继续做好教学、表演等方面工作之外，如果想进一步提升水平和扩大影响的话，需要在中国声乐艺术、中国艺术歌曲创作、研究等方面发力。“艺术歌曲本来是歌唱艺术皇冠上的明珠，但是在生活实践当中被挤得阵地越来越小。”四川音乐学院前院长、作曲家敖昌群说，现在的音乐环境被流行歌曲、商业音乐占领，音乐门类中很多艺术形式处在一个非常弱势的形态。如果要把中国文化传承下去，把中国的文化传播到全世界，我们应该真正做到音乐艺术的百花齐放和百家争鸣。

比赛叫醒声乐教学

“中国艺术歌曲国际声乐比赛叫醒了很多人，特别叫醒了传授声乐知识的学校，要重视中国艺术歌曲教学，下功夫好好学习，认真传承，承前启后，推陈出新。”郭淑珍说。四川音乐学院声学系党总支书记江向东认为，上海音乐海伦学院举办中国艺术歌曲国际声乐比赛给大家明确了一个方向。作为中国的声乐教育者，在培养学生的过程中，应该把中国艺术歌曲提到一个高度。武汉音乐学院声乐系主任余惠承表示，在武汉音乐学院教学曲目中，要求学生演唱50%的中国作品，考试时无论哪一个唱法都必须唱中国歌。

“随着声乐比赛向更加细化的类型化方向发展，将艺术歌曲，特别是中国艺术歌曲题材作为一项专门的声乐赛事设置和举办，具有非常深邃的思考和使命担当。”浙江音乐学院音乐歌剧系主任王维平表示，“我们应更加重视中国艺术歌曲的演唱和教学，提高人才培养的质量，担负起做好中国人、唱好中国歌的，加速美声唱法中国化发展，最终使中国声乐和作品走向世界。”

举办首届中国艺术歌曲国际声乐比赛，是上海音乐学院积极推动中国艺术歌曲事业发展的重要举措。未来，该项赛事也将作为一项常规性的比赛，每两年举办一次。“今后怎么样才能把这个比赛办成全国高规格、高水平、高层次的比赛，而且能够辐射到全国各个音乐高校里面去，这是我们思索和探讨的问题。”沈阳音乐学院声乐系主任张策说。廖昌永表示：“接下来的两年时间，我们将征求各位专家的意见，把曲目设置、赛程设置、选手选拔等方面做进一步完善。希望更多作曲家、艺术理论家参与到比较高冷的中国艺术歌曲的创作与研究中来，把中国艺术歌曲研究得更透、传播得更好、推广得更好。在这样不断的努力下，中国艺术歌曲学派才能够被大家认可，才石墨烯的发现者之1、2010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安德烈·海姆这样描写：“石墨烯对很多人来讲就像爱丽丝仙境1样能够真正建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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